第八十一章：朱氏由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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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九兒，你剛剛說啥？”柳蕓娘見她拍自個兒腦袋，疑惑的問。
“哦！”阿九一下子回過神來，立即笑道，“沒啥，我是說，楊二嬸定能如願，他們一家可是難得的好人，好心人必定是能有好報的！”
柳蕓娘聽了閨女的話，也是跟著一笑，點頭道：“可不是，好人必定能有好報！對了，你那一兩銀的工錢可是給了李阿伯了？”
說起這銀子，阿九的臉色卻跟著一垮。
柳蕓娘見狀，心底有數道：“怎的？真給朱大娘要去了？”
阿九無奈道：“那朱大娘可真是個尖牙利嘴的，同咱老聶家那位能比上一比，我將一兩銀給了李阿爺，朱大娘沖上前便開始破口大罵，說李阿爺黑心肝，又說阿爺拋妻棄子不顧家裏，總之沒一句能聽的，後來還賴坐在地上要死要活起來，李阿爺實在受不住，便將銀子扔給了她，她撿起銀子眼淚立馬便收了，頭也不回的扭身便走，活活一副白眼狼的模樣。”
“可不就是白眼狼嘛！”柳蕓娘難得的接茬。
“哦？”阿九意外，平日裏柳蕓娘若聽著她說旁人閑話，總是要責怪幾句，今日卻讚同她說的，還真是奇特。
“阿娘，你給楊二嬸家送去工錢，大叔二叔乍說？寶權哥寶山哥可有嫌少？”阿九好奇她那一頭又是個什麽情形。
“哪能啊！”柳蕓娘嘆了口氣，“我將銀子全給了你楊二嬸，讓她去幫著拿去給寶權寶山，她瞧咱按四十文一日給楊二哥算，又按三十文一日給寶權寶山算，急得將一大半的銅子兒都給推了回來，還一個勁的責怪我亂灑銀子，說道了半晌才半推半就的收下的。”
“那楊大叔呢？”阿九更好奇楊永升的反應。
她總覺得楊大叔待娘的態度與待旁人的不同，看似冰冷冷的沒啥表情，遇著事兒卻又比誰都上心。
自從上回聽了裏正伯伯與蘇嬸子的墻角，曉得當年楊大叔曾向阿娘求過親，她的心底便極自然的註意起他的反應來，也不知他現下是否還對阿娘存著那樣的心思？她雖不反對阿娘改嫁，卻也要確保阿娘不會再所托非人。
“楊大哥不在家，我也就在春桃子那兒小坐了一會兒，聊了些村子裏的閑事兒……”說到這兒，柳蕓娘停下了嘴，看向阿九，“九兒，日後咱同這朱大娘一家，還是少接觸為妙。”
“哦？阿娘也曉得那李氏兄弟不是阿爺的親子了嗎？”阿九挑眉。
“你也曉得了？”柳蕓娘一怔。
阿九沈了沈氣道：“那朱大娘為了一兩銀子將阿爺一通臭罵，話裏說漏了嘴，說是她當年不嫌棄阿爺腿殘，改嫁過來卻是吃盡了苦頭，又說阿爺不將她的兒子當親子來疼，不顧李家兄弟的婚姻大事兒。”
柳氏面色一變，著實吐了口糟氣：“這朱大娘可真是能顛倒黑白，當初咱剛一住過來便將李阿伯說成是個壞人，咱娘倆還真就聽信了她的，拿好人當了惡人，又拿惡人當了好人！”
“娘還知曉些啥？”阿九聽得稀裏糊塗，不甚明白。
“我也是聽了你春桃嬸子的話才曉得的，那朱氏當年，可不是改嫁過來的！你將阿離也叫進來，阿娘有幾句話要交待。”柳蕓娘打算將春桃子告訴自個兒的話，也同阿離阿九說上一遍，目的自然是讓閨女和阿離都防著這朱氏及她的兩個兒子。
阿九聽罷，曉得這事兒不簡單，便立即將阿離叫了進來。
三人圍坐在四方桌前，柳蕓娘說起了發生在十多年前的一段故事。
原來，當年朱氏是乞討來到了山窪子村，她先是死了丈夫，後又被婆家給趕了出來，帶著一對雙生子走街串巷的乞討，瘦骨嶙峋的，瞧著著實令人心生惻隱。
然而那個時節，人人家中都難得能有餘糧，都是圖個溫飽，許多人見朱大娘這樣的情形，也只是搖頭興嘆，擦身而過。
那是個冬日，母子三人瑟縮在大槐村下被凍得面色慘白，兩個孩子眼看著就快要冷死餓死了，善心的李老漢經過，將她們娘仨帶回了家。
李老漢是個被戰火殘害的孤兒，家裏已無其他人，一直跟著軍隊走南闖北的，像個沒有根的浮萍，直到後來傷了腿跟不上軍隊轉移，才被地方官府收留，統一做了安排。
“所以，李阿爺並不是山窪子村人，只是被官府安排在這兒住的？”
柳蕓娘點頭：“李家一戶平日裏不進祠堂，是以就連阿娘也不熟知！朱大娘同李家兄弟現下住的那院子是朝廷分發給李阿伯的，讓他回歸平民百姓，娶媳婦生娃過安生日子，卻被朱大娘娘仨給使了心眼子占去了。”
李老漢心軟收留了母子三人，原先打算過了冬日給些盤纏便讓其另尋出路，然而朱氏卻是個滿腹詭計的，離開前的那晚，借了感謝的名頭灌醉了李老漢，第二日一早李老漢醒來，發現自個兒同朱氏躺在同一個塌上，朱氏捂著臉哭哭啼啼的，說是李老漢趁醉強逼了她就犯，母子三人便理所當然的在李老漢家長長久久的住了下來。
李老漢是個老實的，也未將朱氏往壞處想，只怪自個兒喝迷糊了做了錯事，也便負起了這責任，瘸著條腿的他日日勤勤懇懇的在田地裏，種出的吃食一點也未比旁人少，得了閑還幫著朱氏一同拉扯兩個娃娃。
山窪子村的老一輩都見過李老漢是如何對待朱大娘母子仨的。
左鄰右舍的人面上無不誇讚一句：‘李老漢是個好心腸’，可背地裏卻仍會笑話他是個冤大頭，幫著別人養娃，自個兒膝下卻無一子半女，遲早是要被白眼狼反咬一口的。
未曾想，一語成讖。
朱氏是個好吃懶做，拉扯大的一對雙生子也是好吃懶做和德性，李大安還是個好喝酒的，每日一大早便能喝得醉氣熏天，李老漢幾次上前管教，反被他推倒在地一頓數落，甚至還有一次被他借著酒瘋給打了一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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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！”阿九一下子回過神來，立即笑道，“沒啥，我是說，楊二嬸定能如願，他們一家可是難得的好人，好心人必定是能有好報的！”
柳蕓娘聽了閨女的話，也是跟著一笑，點頭道：“可不是，好人必定能有好報！對了，你那一兩銀的工錢可是給了李阿伯了？”
說起這銀子，阿九的臉色卻跟著一垮。
柳蕓娘見狀，心底有數道：“怎的？真給朱大娘要去了？”
阿九無奈道：“那朱大娘可真是個尖牙利嘴的，同咱老聶家那位能比上一比，我將一兩銀給了李阿爺，朱大娘沖上前便開始破口大罵，說李阿爺黑心肝，又說阿爺拋妻棄子不顧家裏，總之沒一句能聽的，後來還賴坐在地上要死要活起來，李阿爺實在受不住，便將銀子扔給了她，她撿起銀子眼淚立馬便收了，頭也不回的扭身便走，活活一副白眼狼的模樣。”
“可不就是白眼狼嘛！”柳蕓娘難得的接茬。
“哦？”阿九意外，平日裏柳蕓娘若聽著她說旁人閑話，總是要責怪幾句，今日卻讚同她說的，還真是奇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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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能啊！”柳蕓娘嘆了口氣，“我將銀子全給了你楊二嬸，讓她去幫著拿去給寶權寶山，她瞧咱按四十文一日給楊二哥算，又按三十文一日給寶權寶山算，急得將一大半的銅子兒都給推了回來，還一個勁的責怪我亂灑銀子，說道了半晌才半推半就的收下的。”
“那楊大叔呢？”阿九更好奇楊永升的反應。
她總覺得楊大叔待娘的態度與待旁人的不同，看似冰冷冷的沒啥表情，遇著事兒卻又比誰都上心。
自從上回聽了裏正伯伯與蘇嬸子的墻角，曉得當年楊大叔曾向阿娘求過親，她的心底便極自然的註意起他的反應來，也不知他現下是否還對阿娘存著那樣的心思？她雖不反對阿娘改嫁，卻也要確保阿娘不會再所托非人。
“楊大哥不在家，我也就在春桃子那兒小坐了一會兒，聊了些村子裏的閑事兒……”說到這兒，柳蕓娘停下了嘴，看向阿九，“九兒，日後咱同這朱大娘一家，還是少接觸為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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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曉得了？”柳蕓娘一怔。
阿九沈了沈氣道：“那朱大娘為了一兩銀子將阿爺一通臭罵，話裏說漏了嘴，說是她當年不嫌棄阿爺腿殘，改嫁過來卻是吃盡了苦頭，又說阿爺不將她的兒子當親子來疼，不顧李家兄弟的婚姻大事兒。”
柳氏面色一變，著實吐了口糟氣：“這朱大娘可真是能顛倒黑白，當初咱剛一住過來便將李阿伯說成是個壞人，咱娘倆還真就聽信了她的，拿好人當了惡人，又拿惡人當了好人！”
“娘還知曉些啥？”阿九聽得稀裏糊塗，不甚明白。
“我也是聽了你春桃嬸子的話才曉得的，那朱氏當年，可不是改嫁過來的！你將阿離也叫進來，阿娘有幾句話要交待。”柳蕓娘打算將春桃子告訴自個兒的話，也同阿離阿九說上一遍，目的自然是讓閨女和阿離都防著這朱氏及她的兩個兒子。
阿九聽罷，曉得這事兒不簡單，便立即將阿離叫了進來。
三人圍坐在四方桌前，柳蕓娘說起了發生在十多年前的一段故事。
原來，當年朱氏是乞討來到了山窪子村，她先是死了丈夫，後又被婆家給趕了出來，帶著一對雙生子走街串巷的乞討，瘦骨嶙峋的，瞧著著實令人心生惻隱。
然而那個時節，人人家中都難得能有餘糧，都是圖個溫飽，許多人見朱大娘這樣的情形，也只是搖頭興嘆，擦身而過。
那是個冬日，母子三人瑟縮在大槐村下被凍得面色慘白，兩個孩子眼看著就快要冷死餓死了，善心的李老漢經過，將她們娘仨帶回了家。
李老漢是個被戰火殘害的孤兒，家裏已無其他人，一直跟著軍隊走南闖北的，像個沒有根的浮萍，直到後來傷了腿跟不上軍隊轉移，才被地方官府收留，統一做了安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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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蕓娘點頭：“李家一戶平日裏不進祠堂，是以就連阿娘也不熟知！朱大娘同李家兄弟現下住的那院子是朝廷分發給李阿伯的，讓他回歸平民百姓，娶媳婦生娃過安生日子，卻被朱大娘娘仨給使了心眼子占去了。”
李老漢心軟收留了母子三人，原先打算過了冬日給些盤纏便讓其另尋出路，然而朱氏卻是個滿腹詭計的，離開前的那晚，借了感謝的名頭灌醉了李老漢，第二日一早李老漢醒來，發現自個兒同朱氏躺在同一個塌上，朱氏捂著臉哭哭啼啼的，說是李老漢趁醉強逼了她就犯，母子三人便理所當然的在李老漢家長長久久的住了下來。
李老漢是個老實的，也未將朱氏往壞處想，只怪自個兒喝迷糊了做了錯事，也便負起了這責任，瘸著條腿的他日日勤勤懇懇的在田地裏，種出的吃食一點也未比旁人少，得了閑還幫著朱氏一同拉扯兩個娃娃。
山窪子村的老一輩都見過李老漢是如何對待朱大娘母子仨的。
左鄰右舍的人面上無不誇讚一句：‘李老漢是個好心腸’，可背地裏卻仍會笑話他是個冤大頭，幫著別人養娃，自個兒膝下卻無一子半女，遲早是要被白眼狼反咬一口的。
未曾想，一語成讖。
朱氏是個好吃懶做，拉扯大的一對雙生子也是好吃懶做和德性，李大安還是個好喝酒的，每日一大早便能喝得醉氣熏天，李老漢幾次上前管教，反被他推倒在地一頓數落，甚至還有一次被他借著酒瘋給打了一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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